汗青上什么处所才属于中国？

做者丨谭其骧（复旦大学汗青天文学传授）

常读常新

● 今天的疆土不等于汗青上中国的范畴，1840年以前的中国范畴是我们几千年来汗青开展所天然构成的中国，那就是我们汗青上的中国。至于如今的中国边境，已经不是汗青上天然构成的阿谁范畴了。

●台湾自古以来是中国的一部门，那是一点没有错的，但是你不克不及把那句话解释为台湾自古以来是中原王朝的一部门，那是完全违背汗青事实，明以前历代中原王朝都管不到台湾。

●明朝对东北边墙以外女实各部的关系也不克不及和元朝清朝相提并论。长城以外的鞑靼、瓦剌，持久处于敌对形态。所以明朝的时候中国又分红好几块了。没有清朝起来，那个团结场面不知又要延续到什么时候。

● 今天的疆土不等于汗青上中国的范畴，1840年以前的中国范畴是我们几千年来汗青开展所天然构成的中国，那就是我们汗青上的中国。至于如今的中国边境，已经不是汗青上天然构成的阿谁范畴了。

●台湾自古以来是中国的一部门，那是一点没有错的，但是你不克不及把那句话解释为台湾自古以来是中原王朝的一部门，那是完全违背汗青事实，明以前历代中原王朝都管不到台湾。

●明朝对东北边墙以外女实各部的关系也不克不及和元朝清朝相提并论。长城以外的鞑靼、瓦剌，持久处于敌对形态。所以明朝的时候中国又分红好几块了。没有清朝起来，那个团结场面不知又要延续到什么时候。

在编绘《中国汗青地图集》时是如何规定各个汗青期间的中国的范畴的？也就是说，对汗青上同时存在的许多国度地域和民族，是若何区别中外的？哪些算中国，哪些不算，尺度是什么？"

《中国汗青地图集》的编绘工做起头于1955年春。起头只要求把杨守敬的《历代舆地图》予以"重编改绘"，范畴筹办一仍杨图之旧，那时还没有接触到汗青上中国的范畴那个问题。杨图各时代都只画中原王朝的曲辖邦畿，除前汉一册附有一幅西域图外，其余各册连王朝的羁縻地域都不画，更不要说与中原王朝同时并立的各边区民族政权的边境了。所以杨守敬所谓《历代舆地图》，起春秋讫明代，根本上都只画清代所谓内地18省范畴以内的建置，不包罗新疆、青、藏、吉、黑、内蒙古等边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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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绘工做起头没多久，我们就觉得到以杨图范畴为我们的图的范畴那种设法是不可的。新中国的汗青学者，不克不及再学杨守敬的样儿仅仅以中原王朝的邦畿做为汗青上中国的范畴。我们伟大的祖国是各族人民包罗边区各族所配合创作发明的，不克不及把汗青上的中国同中原王朝等同起来。我们需要画出全中国即整个中国汗青的地图来，不该只画秦、汉、隋、唐、宋、元、明等中原王朝。

随后我们就做出决定：图名改为《中国汗青地图集》，范畴要包罗各个汗青期间的全中国。如何确定各个期间的全中国范畴，从此便成为我们不能不频频稳重考虑的一个首要问题。

杨守敬

1.确定地区范畴

我们是若何处置汗青上的中国那个问题呢？

我们是拿清朝完成同一以后，帝国主义侵入中国以前的清朝邦畿，详细说，就是从18世纪50年代到19世纪40年代鸦片战争以前那个期间的中国邦畿做为我们汗青期间的中国的范畴。

所谓汗青期间的中国，就以此为范畴。不论是几百年也好，几千年也好，在那个范畴之内活动的民族，我们都认为是中国史上的民族；在那个范畴之内所成立的政权，我们都认为是中国史上的政权。简单的答复就是如许。超出了那个范畴，那就不是中国的民族了，也不是中国的政权了。

2.不克不及拿 前人心目中的"中国"做为中国的范畴

为什么做出如许的决定？我们的理由是如许：

起首，我们是现代的中国人，我们不克不及拿前人心目中的"中国"做为中国的范畴。我们晓得，唐朝人心目中的中国，宋朝人心目中的中国，是不是那个范畴？不是的。那是很清晰的。但是我们不是唐朝人，不是宋朝人，我们不克不及以唐朝人心目中的中国为中国，宋朝人心目中的中国为中国，所以我们要拿那个范畴做为中国。

那还要从"中国"两个字的意义讲起。"中国"那两个字的含义，原来不是固定稳定的，是跟着时代的变革而变革的，跟着时代的开展而开展的。且不提《诗经》等古籍中的"中国"是什么意思，简单说起来，拿"中国"两个字暗示我们国度的主权所到达的范畴，那个不雅念是鸦片战争之后才构成的。

在那以前的"中国"二字，在各类场所有各类样子的用法。远的我们不讲，鸦片战争以后的初期，那个不雅念还没有完全固定下来。举一个例子，魏源写《圣武记》所用的"中国"，有时候是契合如今的概念的，譬如他讲到蒙古，把蒙古算中国，俄国算外国；讲到西藏，把西藏算中国，印度算外国。

但有的时候，他还接纳一种老不雅念，把18省同新疆、西藏、蒙古对立起来，只把18省叫中国。有的明清著做中，甚而至于因为做者本人跑到西南的贵州、广西少数民族地域，他做条记就把贵州、广西那一带的少数民族地域不看做中国，把黄河流域、长江流域的内地看做中国。

"中国"两个字，根据如今的用法，构成是很晚的。鸦片战争以后的初期还没有完全构成，根本上到晚清时候才构成。讲到"中国"就是暗示我们国度的主权所到达的范畴，那是鸦片战争后颠末了几十年才逐步构成的。

我们再回头来讲，我们是现代人，我们不克不及以前人的"中国"为中国。那不是说我们进修了马列主义才如许的。而是自古以来就是如许的，后一期间就不克不及拿前一个期间的"中国"为中国。举几个例子：春秋时候，黄河中下流的周王朝、晋、郑、齐、鲁、宋、卫等，那些国度他们自认为是中国，他们把秦、楚、吴、越看成蛮夷，不是中国。那就是春秋期间的所谓"中国"。

但是那个概念到秦汉时候就推翻了，秦汉时候人所谓"中国"，不再是如许，他们是把秦楚之地也看做中国的一部门。那就是后一个期间推翻了前一个期间的观点。到了晋室南渡，东晋人把十六国看做蛮夷，看成外国。到了南北朝，南朝把北朝骂成索虏，北朝把南朝骂成岛夷，两边都以中国自居。那都是事实。但唐朝人已经不是如许了，唐朝人把他们看成南北朝，李延寿修南北史，一视同仁，两边都是中国的一部门。同样，在宋朝也把辽、金、夏都看成是外国，看成蛮夷。但是元朝人已经不如许了，已经把辽、金、夏跟宋朝一样看成"中国"。元朝人已经不消宋朝的观点了，莫非我们还要做宋朝人？所以我们说现代人不克不及以前人的"中国"为中国。

后一代的人把前一代的人的概念否认，不接纳前一代人的概念，那是由来已久，自古而然的，没有什么奇异。我们如今当然不该该再以东晋人自居，再以宋代人自居。

总而言之，我们是现代人，不克不及以前人的"中国"为中国。

唐期间全图（《中国汗青地图集》第五册）

3.为什么是清朝的邦畿？

第二个问题。我们既不克不及以前人的"中国"为汗青上的中国，也不克不及拿今天的中国范畴来限制我们汗青上的中国范畴。我们应该接纳整个汗青期间，整个几千年来汗青开展所天然构成的中国为汗青上的中国。

我们认为18世纪中叶以后，1840年以前的中国范畴是我们几千年来汗青开展所天然构成的中国，那就是我们汗青上的中国。至于如今的中国边境，已经不是汗青上天然构成的阿谁范畴了，而是那一百多年来本钱主义列强、帝国主义侵略宰割了我们的部门领土的成果，所以不克不及代表我们汗青上的中国的边境了。

为什么说清朝的邦畿是汗青开展天然构成的呢？而不是说清帝国扩张侵略的成果？因为汗青事实确实是如许，清朝的邦畿确实是汗青开展天然构成的。我们跟沙俄差别，沙俄在16世纪以前，和乌拉尔山以东的西伯利亚、中亚细亚没有什么关系，16世纪以后向东侵略、扩张，才构成如今那么大的邦畿。

但是清朝以前，我们中原地域跟各个边陲地域关系持久以来就很亲近了，不单经济、文化方面很亲近，而且在政治上曾经几度和中原地域在一个政权统治之下。

东北地域在唐朝时候已经成立了若干羁縻都督府、羁縻州。到辽、金时代邦畿已东至日本海，北至外兴安岭，颠末元朝曲到明朝的奴尔干都司，都是如斯。

北方也是如斯，蒙古高原上的匈奴在西汉时跟汉朝打得很热闹，最初匈奴仍是投降了汉朝，甚而至于到东汉初年还入居汉王朝的邦畿之内。唐朝，从唐太宗灭了突厥颉利可汗、灭了薛延陀、灭了车鼻可汗之后，一度统治整个蒙古高原，远达西伯利亚南部，几十年之后突厥才复国。元前的时候，蒙古高原是元朝的岭北行省。

在西北方面也是如斯，西汉设西域都护府，唐设安西、北庭都护府，元曾经置阿力麻里、别失八里行中书省、宣慰司等等。固然一般都不是持续的，但断断续续好几次，都跟中原地域在政治上属于一个政权。至于经济、文化关系，那就更慎密。那个持久的经济、文化、政治的关系，逐步开展下来，越来越亲近。

我们很赞成前几天翁独健同志讲的一段话，我们汗青上中原王朝跟边陲少数民族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支流是什么？是和平共处？仍是兵戈？我们看没必要去深究它，确实有的期间是很好的，和平共处，有的期间是兵戈，有的期间兵戈还打得很凶。但是，总的关系是越来越亲近。我看那点是谁也不克不及否认的。

跟着汗青的开展，边区各族和中原汉族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近了，构成了一种彼此依存的关系，光是经济文化的交换关系不敷了，光是每一个边区和中原的合并也不敷了，到了17世纪、18世纪，汗青的开展使中国需要构成一个同一的政权，把中原地域和各个边区同一在一个政权之下。而清朝恰是适应了汗青开展的趋向，完成了那个同一使命。

17世纪、18世纪清朝之所以可以在那么大的范畴之内完成同一，那决不是单纯的因为那时的清朝在军事上很强，在军事上获得一系列的成功所可以做到的。单纯的、一时军事上的成功和军事征服如果没有社会、经济根底来维持的话，同一是不克不及耐久的。但是清朝在完成同一之后，稳固下来了，不变下来了，到了19世纪中叶以后遭遇帝国主义从东南西北各方面入侵，给他们侵犯了一部门地盘去了，但根本上仍是维持下来了。

那是为什么？次要的原因是中原需要边区，边区更需要中原，需要同一在一个政权之下，那对中原人民有利，对边区人民更有利。我们晓得，清朝的同一，现实上是先同一了满族的地域，即广义的满洲；再同一汉族的地域，即明王朝的故乡；再同一蒙族地域和蒙族所统治的维藏等族地域。次要是满、蒙、汉三区的同一。

明期间全图（《中国汗青地图集》第七册）

汉族地域指本来的明朝的处所，除汉族外也包罗许多南方的少数民族，蒙族地域在表里蒙古以外，还包罗青海、西藏以及南疆的维吾尔地域。那些地域原来都在厄鲁特蒙古统治之下，都在准噶尔统治之下。

其时的准噶尔边境，不只是天山北路的准噶尔本部，还包罗南路的维吾尔地域，青海、西藏、套西厄鲁特，都是在准噶尔统治之下。噶尔丹还进一步侵犯了喀尔喀蒙古，即外蒙古。只要内蒙古在清朝入关之前早已纳入清朝邦畿。后来准噶尔又进一步要从外蒙古入侵内蒙古，那就发作了清朝和准噶尔之间的战争。两边颠末康熙、雍正、乾隆70年的斗争，清朝末于获得了成功。清朝不只把准噶尔本部收入邦畿，也把本来在准噶尔统治之下的青海、西藏、"回疆"，即天山南路，也纳入了邦畿。

所以清朝同一根本上就是同一满、汉、蒙三区。

蒙区现实上包罗维吾尔地域及藏区。那三区同一完成之时是在乾隆中叶，即18世纪50年代。而由满，蒙、汉三族人民构成那个王朝，现实上还远远在清朝入关以前。1636年皇太极即皇帝位，把国号大金改为大清，臣下所进呈的劝进表就是由满、蒙、汉三种文字写成的，充实表白那个王朝是由满、蒙、汉三种人构成的。据我来看，那是适应汗青潮水的。因为到了16世纪、17世纪时，汉满蒙等中国各民族已经迫切需要同一。那一点，我们从明朝与女实部族即后来的后金打的交道，明朝跟蒙古打的交道能够看得很清晰。阿谁时候中原的明朝和东北的满洲、北方的蒙古，时而兵戈，兵戎相见；时而通过和谈规定明朝岁赠女实、蒙古几物资，并停止互市。打也好，和也好，目标无非是女实人要拿人参、貂皮来换中原地域的缎布、粮食和耕具，蒙前人要拿他们的马来换中原布帛、粟豆和茶叶。岁赠互市不克不及满足他们的需要时，就打进来掠夺。一边停止掠夺，一边要挟举行新的订定合同，增加岁赠。那申明边区开展到16世纪、17世纪时迫切需要中原地域的农产物和手工业品。当然，中原地域也需要边区的人参、貂皮、马匹等等。但是比力起来说，边区更需要中原的物资。所以说，通过互市，通过战争，最初需要同一。因为同一之后，只要中原能用布疋、粮食等物资满足边区的需要，就能够安然无事，同一就能够稳固下来。

所以我说清朝之所以能形成大同一的场面而且稳固下来，是适应了汗青的潮水。是汗青的开展天然构成的。

有人说，清朝如许大的邦畿完满是表里扩张的成果，那是不契合汗青事实的。清朝关于蒙古用兵不克不及算是穷兵黩武，就象汉武帝对匈奴用兵不克不及算穷共黩武一样。汉武帝对于朝鲜、东越、南越，能够指摘他是侵略，对于匈奴就不克不及算是侵略。他不合错误付匈奴，匈奴要打进来。唐太宗对于突厥也不克不及算穷兵黩武。同样清朝对于准噶尔也是不能不然。在那时候，准噶尔八面威风，占领了整个新疆、青海、西藏、外蒙，锋芒指向清帝国统治下的内蒙，若是不把噶尔丹打败的话那还得了？那就可能再次呈现边陲民族入主中原，即厄鲁特入主中原，再来一次改朝换代。要改朝换代可不是容易的。从其时情况看起来清朝仍是比准噶尔前进点，让清朝统治中原地域比让准噶尔统治中原仍是要有利一点吧。

所以说清朝打败准噶尔，不克不及说他是穷兵黩武。那是不共戴天的斗争。清朝把准噶尔统治的地域逐个收入邦畿，那是为了彻底打倒准噶尔而必需要采纳的办法，不是故意要去征服那些处所。清朝那时候并非扩张主义者。

我们晓得，清朝打败准噶尔之后，阿富汗、浩罕、巴达克山等中亚的一些小国，曾经一度要参加清朝，但清朝回绝了，仅仅把那些国度列为藩属，以其时清朝的兵势、兵威所加，要进一步向中亚扩展是完全有可能的，但清朝并没有如许做。可见清朝之所以有如许的邦畿，决不克不及说他是扩张主义者，那是适应汗青潮水。

所以说清朝在18世纪时构成的那个邦畿是中国汗青开展的成果，拿那个邦畿来做为汗青上中国的范畴应该是得当的。

4.今天的疆土不等于汗青上的中国范畴

有人主张拿今天的疆土做为汗青上中国的范畴，我们认为那是不得当、不该该的。如果那样的话，岂不等于认可沙俄通过瑷珲公约、北京公约割让的乌苏里江以东、黑龙江以北的处所，原来就不是我们的处所吗？

事实上在清朝以前，乌苏里江以东、黑龙江以北已有几百年是在中原王朝间接统治之下的。再如大漠以北的蒙古高原，如今属于蒙前人民共和国。那个国度是不是汗青天然开展构成的呢？不是。1911年、1921年两次蒙古独立，都是后面有圈外人插手的，如果没有圈外人插手的活，它不会离开中国。汗青开展的天然趋向是蒙古地域不管漠南漠北部应该和中原地域联络在一路的。到了20世纪，到了1911年、1921年，因为圈外人的插手，成果团结进来了。那不是天然开展的成果，那是帝国主义宰割中国的成果。

所以我们不克不及说汗青上的中国只包罗漠南的内蒙古而不包罗漠北的外蒙古，虽然我们如今是认可蒙前人民共和国的。汗青上所有的北方民族，匈奴也好，鲜卑也好，柔然也好，突厥也好，回纥也好，全都是同时散布在漠南和漠北的。如果我们以今国界为根据处置汗青上的民族，那该怎么办？统一个政权统治之下的一个民族，漠北的不算中国，漠南的才算中国，那就没法办了。

但我们如果接纳1840年以前的清朝邦畿为汗青上中国范畴就好办。呈现在漠南漠北的蒙古以及汗青上所有的民族，都是中国的少数民族，不克不及因为今天在蒙前人民共和国之内就不算汗青上中国的民族。当然，我们讲中国史的时候应当把那些民族做为中国史上的民族。但我们也不反对蒙前人民共和国在写它的汗青的时候把那些古代民族写成它的先民。

清期间全图（《中国汗青地图集》第八册）

5.跨国界的政权怎么办？

有一点要弥补一下，就是1840年以前有些跨国界的政权或民族或部族怎么办？那个问题最明显的事例就是高丽。我们如今是如许办的：我们认为以鸭绿江、图们江为界的中朝国界，那是汗青天然构成开展的成果，没有什么帝国主义插手。汗青上的高丽最早全在鸭绿江以北，有相当长一个期间是在鸭绿江、图们江南北的，后来又开展为全在鸭绿江以南。当它在鸭绿江以北的时候，我们是把它做为中国境内一个少数民族所成立的国度的，那就是始建于西汉末年，到东汉时强盛起来的高句丽，等于我们对待匈奴、突厥、南诏、大理、渤海一样。当它定都鸭绿江北岸今天的集安县境内，边境跨有鸭绿江两岸时，我们把它的全境都做为其时中国的边境处置。但是比及5世纪时它把首都搬到了平壤以后，就不克不及再把它看做中国境内的少数民族政权了，就得把它做为邻国处置。不只它鸭绿江以南的领土，就是它的鸭绿江以北辽水以东的领土，也得做为邻国的领土。

6.不要跟中原王朝硬拉关系

我们处置汗青上的中国的尺度就那一条，并没有第二条。当初我们讨论的时候，正如今天小组会上好几位同志的定见一样，有些同志总觉得只要那么一条不敷，总想找到第二条、第三条，想要加一两条跟中原王朝的关系，总觉得应该跟中原王朝有一点什么关系，若是没有关系，怎么能说是汗青上的中国？什么关系呢？

更好有过郡县。但是有的边区历来没设过郡县，那么羁縻州县也算郡县。那也是过去学术界不实事求是之风形成的。那时汗青学界讳言"羁縻州"，"羁縻"两个字不准提，硬要把"羁縻"都督府、羁縻州的"羁縻"两个字去掉，酿成某某州，要把它看成正式的处所行政区齐截样。我们晓得，府、州的长官是流官，是中央政府能够随时调动的。府、州承袭中央政府的政令停止统治，向中央缴钱粮，服徭役。但羁縻府、州只是给本地少数民族领袖一个都督或刺史的名义，现实上是本地根本上自主的统治者，他的地位是世袭的。王朝动不了它，它只是归附罢了，你要动他他就会举兵兵变。羁縻府州和正式府州完满是两回事。因为正式的找不出来，所以硬要把羁縻府州算正式府州。那在现实上是违背汗青事实的。

有些地域连羁縻府州也没有设置过，那些同志就去找称臣纳贡的关系，只要称过臣、纳过贡，就算是归入中原正朝的邦畿了。或者是曾经承受过中原王朝封赠的爵位，中原王朝曾经封过那一部族的领袖什么王，什么侯，或者是曾经授予一点什么官衔，那就把它说成是中原王朝的一部门，纳入中国的邦畿了。

搞来搞去无非就是要跟中原王朝拉上一点关系，好象只要跟中原正朝扯上关系以后才气算中国，不然就不克不及算中国。那是讲欠亨的。我们晓得，朝鲜、越南是历代向中原正朝称臣纳贡，承受中原王朝的册封的，但我们能把朝鲜、越南算做中国的一部门吗？不可。它们跟明朝和清朝的关系只是小国与大国的关系、藩属国和宗主国的关系，它们不是明朝的处所、清朝的处所。

尤其明显的是日本有一颗被奉为国宝的印，叫做汉倭奴国王印，根据那些同志的说法，日本已承受了中国给他的那颗印，岂不是日本也要算中国的了吗？可见把有没有册封纳贡那种关系看做在不在汗青上的中国范畴以内那种说法，是绝对讲欠亨的。

7.台湾问题怎么看

尤其凸起的是，必然要把跟中原王朝拉上一点关系才算是中国的一部门，那么处置台湾问题就难了。台湾在明朝以前，既没有设过羁縻府州，也没有设过羁縻卫所，岛上的部落领袖没有向大陆王朝进过贡、称过巨，中原王朝更没有在台湾岛上设官置守。过去我们汗青学界也受了"左"的影响，把"台湾自古以来是中国的一部门"那句话曲解了。

台湾自古以来是中国的一部门，那是一点没有错的，但是你不克不及把那句话解释为台湾自古以来是中原王朝的一部门，那是完全违背汗青事实，明以前历代中原王朝都管不到台湾。有人要把台湾纳入中国从三国时算起，理由是三国时候孙权曾经派戎行到过台湾，但汗青事实是"军士万人征夷州（即台湾），军行经岁，士寡疾疫死者十有八九"，只俘虏了几千人回来，"得失相当"。

我们按照那条史料，就说台湾从三国时候起就是大陆王朝的领土，不是笑话吗？派了一收戎行去，俘虏了几千人回来，那块地盘就是孙吴的了？孙吴之后西晋南朝隋唐五代两宋都继承了所有权？有人也感应如许其实说不外去，于是又提出了所谓台澎一体论，那也是绝对讲欠亨的。我们晓得，南宋时澎湖在福建泉州同安县辖境之内，元朝在岛上设立了巡检司，那是大陆王朝在澎湖岛上设立政权之始，那是靠得住的。有些同志主张"台澎一体"论，说是既然在澎湖设立了巡检司，可见元朝已管到了台湾，那怎么说得通？在那么小的澎湖列岛上设了巡检司，就会管到那么大的台湾？宋元明清时，一个县能够设立几个巡检司，那等于如今的公循分局或者是派出所。设在澎湖岛上的巡检司，它就能管辖整个台湾了？有什么按照呢？

相反，我们有好多证据证明是管不到的。因而，你假设说必然要与中原正朝发作联络才算中国的一部门，那末明朝以前台湾就不是中国的一部门，那行吗？不可。台湾当然是中国的，自古以来是中国的。为什么自古以来是中国的？因为汗青演变的成果，到了清朝台湾是清帝国边境的一部门。所以台湾岛上的土著民族--高山族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一个构成部门，是我们中国的一个少数民族。

对台湾我们应该如许理解，在明朝以前，台湾岛是由我们中华民族的成员之一高山族栖身着的，他们本身办理本身，中原王朝管不到。到了明朝后期，才有大陆上的汉人跑到台湾岛的西海岸成立了汉人的政权，那就是颜恩齐、郑芝龙一伙人。后来荷兰侵略者把汉人政权赶走了，再后来郑胜利又从荷兰侵略者手里收复了。

但是，我们晓得，郑胜利于1661年收复台湾，那时大陆上已经是清朝了，而郑胜利则奉明朝正朔，用永历年号，清朝还管不到台湾。不断到1683年（康熙二十二年），清朝平定台湾，台湾才起头同大陆属于一个政权，所以必然要说某一地域同中原正朝属于统一政权，中原王朝管到了才算是中国的话，那末，台湾就只能从1683年算起，1683年前不算中国，那行吗？台湾自古以来是中国的，为什么是中国的？因为高山族是中国的一个少数民族，台湾自古以来是高山族的处所，不是日本的处所，也不是菲律宾的处所，更不是美国的处所、苏联的处所，台湾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处所。

但不是属于中原王朝，是属于高山族的，到1683年以后中原王朝才管到，如许我们觉得就能够讲通了。必然要找出边陲地域同中原王朝的关系来，好象同中原王朝没有关系就不克不及算中国的一部门，现实上，很对不起，仍是大汉族主义。那个思惟必然要坚定突破。

8.新疆问题怎么看

我们本身思惟中若是认为必然跟汉族王朝有关系才算中国，那就欠好办了。国外有人说，中国的西界到甘肃为行，新疆历来不是中国的。那个论点各人都晓得是乱说。但是，为什么是乱说呢？

良多人就会如许讲了：因为新疆在汉朝就统治到了，唐朝也统治到了。汉朝设过西域都护府，唐朝设过安西都护府、北庭都护府。但是我们的汗青很长，西汉对西域统治几时间？也不外50年吧。东汉的统治更差。唐朝比力长一点，也不外7世纪到8世纪100多年吧。我们有几千年的汗青，除了唐汉一二百年统治了新疆之外，其他的时代怎么样？有些人只愿意谈汉唐，不肯意谈其他时代，因为一想到除汉朝、唐朝、清朝之外，中原王朝确实管不到新疆。

那怎么办呢？好象理亏似的，于是有的同志就去找其他的关系。说是固然不克不及间接管到，但在宋朝、明朝新疆的处所政权向中原王朝进过贡。朝鲜、越南都不算中国的一部门，为什么新疆地域的政权向中原王朝进过贡，就算是中国的一部门呢？那是讲欠亨的。宋朝和明朝，新疆地域政权同中原王朝的关系其实是很可怜的，西州回鹘、于田、黑汗王朝跟宋朝怎么说得上有什么臣属、从属关系？怎么能说是向宋朝称臣纳贡呢？不外是来往一二次罢了，不消说不在宋朝的邦畿内，连藩属也谈不上。到明朝更可怜了，明朝中叶以后，嘉峪关打不开了，嘉峪关之外都是一些与明朝没有什么关系的政权。所以必然要与中原王朝有关系才算中国的一部门的话，那末新疆在宋朝、明朝底子就不是中国的一部门。不克不及如许讲，不克不及说必然要与中原王朝有关系才算中国的一部门。

我们必然要分清晰汉族是汉族，中国是中国，中原王朝是中原王朝，那是差别的概念。在1840年以前，中国邦畿之内的所有民族，在汗青期间是中国的一部门。就是那么一条，没有其他尺度。新疆在宋朝的时候，是西州回鹘、于田、黑汗等等。在明朝的时候，在察合台后王封建割据之下，分红好多政权，那是不是就不是中国了？是中国，不外它与中原王朝团结了。

9.元朝与清朝对中国邦畿的卓越奉献

团结与同一，在中国汗青上是经常呈现的，每一次由分而合，一般说来是扩大一次。中国汗青上第一次同一是在秦汉期间，秦同一时北至秦长城，西边只到黄河，底子没有挨上青藏高原。汉朝的同一，西边到了玉门关，到了青藏高原的湟水流域。比秦有所扩大。隋唐的同一又扩大一步，但是都赶不上清朝的同一。一次一次同一，一次一次的扩大，到清朝的同一，邦畿更大。而那个范畴其实不反映清朝用兵的成果，而是几千年来汗青开展的成果，是几千年来中原地域与边陲地域各民族之间经济、政治各方面亲近关系所天然构成的。不外，我们说，经济文化的亲近关系，还需要政治同一来加以稳固的。

所以讲到那点，我们不能不出格强调一下，我们中国是各族人民配合创作发明的那一句话并非泛泛而谈的，少数民族对我们的奉献确实是很大的，除了经济文化方面我们暂且不谈之外，就是我们构成那么大的一个中国，少数民族出格是蒙古族、满族对我们的奉献太大了。

我们设想一下，在12世纪我们那个中国分红七八块，长江流域、珠江流域是南宋，东北和黄河流域是金，宁夏、甘肃的河西和鄂尔多斯那一带是西夏，云南是大理，新疆是西辽，西藏是吐蕃，团结成许多部落的蒙古高原上是蒙古各部、突厥各部，整个中国分红七八块，每一块中间还不同一。

因为从成吉思汗到忽必烈祖孙三代的运营，才呈现了一个大同一的场面，那个大同一的场面多么珍贵啊！譬如云南，固然汉晋时代是中原王朝统治所及，但是南朝后期就离开了中原王朝。到了隋唐时候，是中原王朝的羁縻地域，不是曲辖地域。那个羁縻场面也不克不及维持很久，到了8世纪中叶以后，南诏依附吐蕃反唐，底子就离开了唐王朝。

大理国

南诏之后是大理。总的来说，从6世纪离开中原王朝，颠末了差不多700年，到13世纪才由元朝征服大理，云南地域又成为中原王朝统治所及。又如新疆地域，从8世纪后期起就离开了唐王朝，唐朝人被吐蕃又赶出来了，后来吐蕃人也站不住了，维吾尔人进入新疆成立了几个政权。总而言之，颠末了400多年，才由蒙古族征服西辽使新疆地域和中原地域又同属于一个政权。元朝的统治使中国各地域之间持久团结又合在一路。没有蒙古的话，怎么能构成如许大的同一？如许团结场面继续下去的话，那就不成想象。

同样，在明朝时候，中国又进入一个团结时代。明朝对东北辽东边墙以外，对青藏高原的统治是很单薄的，只是一种羁縻关系罢了，实正的统治是谈不上的。我们要说诚恳话，如今把明朝对西藏关系来比之于元朝对西藏的关系，清朝对西藏的关系，那是不可的，是远远赶不上的。明朝对东北边墙以外女实各部的关系也不克不及和元朝清朝相提并论。长城以外的鞑靼、瓦剌，持久处于敌对形态。所以明朝的时候中国又分红好几块了。没有清朝起来，那个团结场面不知又要延续到什么时候。明朝对新疆的关系更谈不上，底子管不上，连新疆发作什么变革都不晓得。如果没有清朝从努尔哈赤、皇太极，颠末顺治、康熙、雍正、乾隆那6代二百多年的运营，就不会呈现18世纪的大同一场面。所以我们说中国是各民族人民配合创作发明的。

我们今天还可以继承下来那么大的一个中国（固然被帝国主义宰割了一部门，侵犯去了好多处所），包罗那么多的少数民族在内，不克不及不归功于清朝。所以我们绝不克不及把中国看成汉族的中国，我们中国是各族人民配合的中国。良多少数民族对我们中国汗青阐扬了很大的感化，没有元朝，没有清朝，今天的中国是什么样子？我们怎么能把中国看成汉族一家的？王朝跟中国不克不及等同起来，应该分隔，整个汗青期间只要清朝等于全中国，清朝以外没有此外中国政权。清朝以前任何汗青期间，中都城包罗两个以上的政权，我们绝不克不及说那个政权是中国的，阿谁政权不是中国的，不克不及如许分，要分也分不清。

汗青上同时存在两个以上的中国政权时，那就得认可事实受骗时几个国度并峙，谁也管不到谁，不克不及硬说中原王朝管到了边区民族政权。有些同志要把吐蕃说成是唐朝的一部门，那是违背汗青事实的。唐和吐蕃敌对战争时多，和亲通好时少。就是在和亲通好时，唐朝也完全管不了吐蕃。汉朝和匈奴，唐朝和突厥、回纥的关系，根本上也是如斯。我们只能认为吐蕃、匈奴、突厥、回纥是汗青上中国的一部门，但不克不及说它们是汉唐王朝的一部门。

汗青上的中国政权有时管到了汗青上中国范畴以外的处所，我们也得认可那些处所固然不在汗青上的中国范畴之内，但确在几个中国王朝邦畿之内。

例如，汉晋间曾在朝鲜西北部设置过乐浪、带方等郡，汉唐间曾在越南北部设置过交趾、九实、日南等郡，那些设郡县的处所，当然是汉晋唐等王朝边境的一部门。所以朝鲜、越南固然不在汗青上的中国范畴之内，但汗青上的乐浪、交趾等郡，则为汉、唐等王朝的领土，那是无可讳言的。以郭老名义出书的《中国史稿》第一版（后来的版本改动过没有，我不晓得），把汉朝同交趾、九实、日南的关系说成是对外关系，我看是很难讲得通的。那三郡明明在汉王朝的统治之下、邦畿之内，汉朝其他地域对那三郡的关系只能说是内地或中原对边区的关系，怎么能说成是对外关系呢？那是违背汗青事实的。

我们对内倡导民族连合，对外倡导尊重邻国，出格是比力弱小的邻国，那是对的。但不该该，也不需要为了要尊重邻国，就扼杀或歪曲汗青事实。交趾、九实、日南等郡确在汉唐王朝边境之内，不克不及因为在今天是越南的疆土，便硬说汉唐跟那几郡的关系是"对外"。五代以后越南离开中国独立建国，那我们就该尊重其独立，不克不及因为它曾经向宋、元、明、清等朝称过臣、纳过贡，而不把它做为一个独立的邻国对待。

华夷图

在我们的图上，我们没有把秦朝的象郡按我国的传统说法划在越南境内。有些同志认为我们在画秦图时是在与越南友好的时候，所以就不敢把象郡画在越南。我们是把象郡画在广西、贵州一带的。他们说，我们如今要修订那套图，应该能够把象郡画到越南去了。现实把汗青上的郡县画在哪儿，那是不克不及以对某个邻国友好与不友好来决定的。

我们当初没有把象郡画到越南去，我们是按照史料认实地做了阐发，觉得仍是不把象郡画到越南去更安妥一些。我们也晓得把象郡放到越南去也有必然的史料按照，《汉书·天文志》、《水经注》都说秦朝的象郡在越南。但是我们没有接纳那种说法而主张象郡是在广西、贵州，我们觉得那种主张的按照更顽强一些。因为《汉书·天文志》赶不上《汉书·本纪》可靠，而《汉书·本纪》的质料证明象郡应该在广西。《水经注》的质料固然宝贵，但《山海经》的质料比《水经注》更早一点。《山海经》的质料申明象郡应该在贵州。

因而，我们是老诚恳实按照汗青材料停止认实的阐发、研究以后才下结论的。我们决不克不及今天与那个国度友好了，就如许画，不友好了，就那样画。

10.有没有汉奸与卖国贼？

有的同志说若是我们把汗青边陲各少数民族所成立的政权看成是汗青上的中国，那是不是就没有民族英雄，就没有汉奸、卖国贼了。是不是宋辽之间、宋金之间的战争都是内战了？那显然也是不合错误的。

我们讲汗青上的中国是应该站在今天中国的立场上的，但讲汗青上中国境内国与国之间的斗争，宋朝就是宋朝，金朝就是金朝，宋金之间的斗争当然仍是国与国之间的斗争，那末，当然应该有民族英雄，有卖国贼，岳飞当然是民族英雄，秦桧当然是卖国贼，那怎么推翻得了呢？任何人都应该忠于本身的祖国，怎么能够说把宋朝出卖给金朝而不是卖国贼？宋朝方面有汉族的民族英雄，金朝方面当然也会有女实族的民族英雄。我看完颜阿骨打起兵抗辽，就应该是女实族的民族英雄。所以岳飞仍是应该颂扬的，秦桧仍是应该训斥的。不外今天汉人与满人都已经是一家人了，写汗青的时候固然应该按汗青事实写，但在今天已没有需要把那段汗青大事鼓吹，不需要鼓吹其实不等于否认，不等于否认民族英雄。我们要鼓吹爱国主义的话，应该鼓吹近一百几十年来在抗英、抗法、抗俄、抗日斗争中间的民族英雄，岂不是更好吗？何必过火鼓吹汗青上的？

同样，我们必定元朝、清朝对中国汗青做出了伟大的奉献，但是不等于说要否认文天祥、陆秀夫，不认可他们是民族英雄、爱国主义者，也不等于说洪承畴、吴三桂不是卖国贼，因为汗青是开展的，我们不克不及拿后来的关系看其时的关系。假设认为后来已成为一家，其时何必抵御呢？那么从秦汉以后秦、楚也都是一家，在屈原的时代，岂不是他也无需站在楚国的立场上，抵御秦朝的侵略了？假设说后来已成为一家，其时就能够不抵御的话，那么未来世界总有一天要进入共产主义的，国度老是要覆灭的，那么未来讲起汗青来岂不就得认为汗青期间被侵略者、对抗侵略都是无聊的？

要如许讲起来，那我们的抗日战争岂不也是多余的？

所以汗青开展到今天，我们全国各个民族是在一个各人庭里，我们应该连合起来，配合抗击外来的侵略，配合建立社会主义祖国，为了社会主义祖国的四个现代化而斗争。今天我们写中国史，当然应该把各族人民的汗青都当成中国汗青的一部门，因为那个中国是我们各族人民配合创作发明的。是五十六个民族配合的，而不是汉族一家的中国。我们今天的命运是不异的，兴隆就是各人的兴隆，式微就是各人的式微，我们应该连合起来配合斗争。

原文名“ 汗青上的中国和中国历代边境”，系做者在1981年5月下旬召开的"中国民族关系史研究学术座谈会"上的讲话，颁发时本人做了一些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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